“后来为了找哥,我们还花了半个小时。”回忆起这段经历季寒一脸无语,“结果别人跑来跟安格赫菲说他从别的地方刨坑刨出来了,吓得狙击手差点一枪把他狙死。”
“然后梁栋当天下午就从八班转到四班来了,也就是我们这儿。后来嘛,因为一系列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前段时间又跑去把人家家偷了然后又跑了回来,杨适修的伤就是在那时候受的伤……梁栋的伤大概也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你睡着了。”季寒轻声说,“是迫击炮。炮弹在他旁边爆炸,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死了,结果他满脸是血地爬了出来,不过他后来为了冲上飞机给自己打了针肾上。”
“这样啊。”
“那你们之前认识他吗?”林知问道,“不是说见面就是书信之类的联络方式。”
就我们疑惑的目光,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明信片也行。”
“谁还用这个呀?除了书面通知。”我没来由的想起顾柔的死亡通知书,心里抽搐似的疼痛,“我上次寄明信片都是小学老师让我找笔友时候的事了。”
“其他人呢?其他在浥特兰的人呢?”
“不知道。”我们一致回答。林知陷入思考,手指轻轻敲打大腿外侧,我试图找到一个话题,和我很快就发现我找不到其他话题,除了梁栋和梁栋有关的事。
我们面对面,可我们格格不入。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生活,毕竟连当初那样的诸葛雨我都能找到我们两个的大量的相似之处——就算浥特兰再怎么自由散漫再怎么日常都去除不了它是个军校的事实。
其实我们和林知之间差异已经极其明显了,灵芝靠得自由散漫,我们两个坐的笔直。见她沉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也没打算打扰她,转手开始编写作战报告,季寒低下头刷手机,逐渐露出笑容。
“梁冬一开始没准备去浥特兰。”待我断断续续的磨出1000字的时候,林知开口,“他一开始准备考烟大,或者是北方工业,他顶多就是打打吃鸡战地之类的游戏,从来也没准备参军。”
“那后来呢?是为了什么?”季寒问道。想起她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的,在来浥特兰之前。心中的内疚让我微微低下头悄悄偷看她,少女注视到我的窥视后瞟了我一眼。
“信。”
林知很认真地说:“一封信。”
“有一天梁栋收到了一封信,然后他就突然报考了浥特兰,连说都没有说一声。”
“我们要考核的呢,走原始森林呢,他也联系不上你啊。”我说,“七天来穿过原始森林。”
考核的回忆在脑海中快速浏览过,我突然发现我之前是见过梁栋的,在大森林里。那个男孩眼神坚毅,迷茫和孤独围绕着他,使我多向他看了两眼。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信封?”林知问道,“红色的,没有邮政编码和地址,梁栋收到就是一封这样的信,接着他就一声不吭的去了浥特兰。”
“红色的信?”季寒略有疑惑,“我好像见过。”
红色的……信?
红色的信。
我见过。
血红色的信封,灼烧在视网膜上。
“请问你又是顾逍遥吗?这里是你的信。”送信人看不清面目,她的容貌在记忆中早已模糊。
“姐姐的……信吗?”我呐呐道,打开了它。
致 顾逍遥阁下,
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亲属 顾柔 已于不日前身亡,我们向您表示沉重的哀思。
3月24日
1213
姐姐也死了。
顾柔……也死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
我不想一个人啊……
不想……
“逍遥?逍遥!”
“逍遥!逍遥!”
我猛的醒来,季寒的连近在咫尺,充满惊愕和焦急,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力度不大,但是足够摆动我从臆想中回到现实。
“嗯……在的。”
“你怎么了?”林知眉头微蹙,显然我的反常表现引起了她的怀疑,“你见过吗?”
“没有。”我低下头,尽力不去回想那封信。我不想回答她正确答案,可能是因为我和她不熟,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回忆起顾柔。
真奇怪呐,我一边死命地依恋着她,一边又不想她出现在回忆里。可能我情意识里总是觉得顾柔不可能会离开我的,我开始想回浥特兰了,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不论是什么都会想起祂。
林知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我指的是你们几个人。”
“梁栋没和你讲吗?”
林知撇撇嘴。
“他……”
我的追问被季寒打断:“去博莱图当军训教官。”
“16岁的人管15岁的人……说不定有的人比你还大……谁训谁都不知道。”
我就笑笑,不说话。见我这样,林知识趣地起身:“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五点下来,还有晚宴。”
“谢了。”我向小姑娘一笑,然后躺在椅子上,开始为昨夜的睡眠不足补觉。思维很快沉入深处,可以感觉到身旁有温暖的东西,是被子还是什么别的吗?
……
你难道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刚好是下午4点58分,屏幕上还有“该起床啦”的消息。夏季的夕阳还要好一会儿,我伸出手关掉闹钟,披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
季寒知道我的手机密码,闹钟应该是她的手笔,被子也是。整理好后我走出房门,不偏不倚的撞上在楼梯口发愁的杨适修。
“队长,帮我一下了!”一见面杨适修就嚷嚷,“我一个人下不去!”
“我靠!”我一阵头大,环顾四周又莫得其他人,话说杨氏修有130吧,再加上轮椅……今晚还得洗澡。
“你为什么要把轮椅带上来?”
“拜托你超逊的。”杨适修开着轮椅左摇右摆,“我还可以——漂移!感觉就和AE86一样!”
“呵呵。”我冷笑,“要不要我给你开BGM吗?你要loves me not还是Da Ja Vu啊?”
“Nononono队长这你就不知道了。”杨适修严肃地说,“这里的情况和我们平常见过的不一样,我们要有逼格。虽然我家比较穷,我还是见过世面的。”
“咋的你是穿过哈根达斯还是吃过阿迪达斯?”我嘴上不闲着,打量四周。相比早上侍者已经少了很多,忙碌的穿梭在庄园内。墙上有几幅字画,都是类似于“问渠哪得清如许 唯有源头活水来”“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的诗。
看的人只觉得主人家情趣高雅和自己格格不入。
“你说一幅多少钱啊?我要不要趁什么时候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嘿嘿嘿……”杨适修盯着字画出神。她不是他是个伤员我恨不得一脚踢上去:“我靠这别人家你能不能甭丢人现眼啊?”
“队长,你就是没见过真正的穷。”杨适修幽幽地叹了口气,“按汇率我换了六万七,五万拿去还债,连本带利再还五个学期就好了。”
“你是欠了30万?”
“准确说是36万,我算的是以后每个学期都会有任务再加上黑市操作应该就还得起了……”
“嗯。”我点点头,黑市是浥特兰论坛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主要是私底下通用货币与积分之间的兑换,或者说B院的学员想把自己的拉胯16换掉。这属于学生会半打半不打的范围,毕竟某些真理斗士(比如说眼睛上打着黑杠杠的顾某人)会用黑市进行不可告人的交易……
哔哔来哔哔去餐厅也就到了,是另一个餐厅。主人家为了招待宾客专门使用的宴会长桌,主座上坐着邻家的当家人。
他大约四十几岁,额头上的皱纹单一而深厚,面容温和又不失严肃。头发倒是乌黑发亮,可能是为了容颜专程染过。他旁身旁是林知的母亲,姿态妍丽,优雅大气,只是那双眼睛锐利得有些过分了,透露出一种高位者的威严。
“你好,顾同学和杨同学。”他先点了我们的名字,我说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温和,内敛,严厉,就像面见某位臣子的皇帝,不会让人排斥,也固然亲近不起来。
网页上都是些家常菜,结束的很快,夫妻俩只是顺道问了我们一些小日常的问题。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木声和叶双清,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将来会和我的关系有这么大。
——————
“就是那天晚上叶姨找到我说,”梁栋把婚戒在手里,抛来抛去,“她不可能让会让知知一直等我,如果我一直到25岁还不会采取行动,她会把知知交给一个爱她的男人。”
他把婚戒高高抛起,伸手等它落回掌中:“当然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然后呢?”我看着蔚蓝的大海。推涌的浪潮不断覆盖后退的前辈,转而成为新的飞花。海潮,海潮……海潮在黄昏中翻滚,它们正在试图将我拉回某个过去。
“然后,你以为什么然后,纯爱战士大战牛头人吗?”梁栋没好气地说,“老子是纯爱战神!”
“红包!”他把手伸向我,“我记得很清楚!你婚礼上没给我份子钱!”
“得了吧你就是知知收了你工资卡想藏私房钱吧!”
“我不管,不然我把你Steam上个月的消费记录说出去!”
“你去死吧!”
“啪”的一声,闪着银光的小戒指落入海中,激起小小的浪花。
我脸色僵硬:“什么东西……”
梁栋欲哭无泪:“我的戒指……”
他一脚把我踹下海,自己也跳下来:“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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